陶刻的对象,当然不是单指茶壶的装饰刻画,也包括刻画花盆、花瓶餐具还有挂盘、壁挂、壁饰等。
紫砂壶上的铭刻,早期仅限于壶的底部,为壶艺家的落款。由于紫砂茗壶的社会影响,吸引书画金石家前来定制茶壶并亲自挥毫镌刻,才逐渐形成一种风尚,追求书法及镌刻趣味,陶刻部位由壶底部移到肩腹及盖面等显见部位,内容除纪事外已提升到文学性的高度,用以言志寄情。
陶刻装饰史上最具影响和作出巨大六方鱼尾瓶陶刻贡献的,当推清代嘉、道年间的陈鸿寿(号曼生)及其“曼生壶”。曼生壶的陶刻装饰以铭文为主,直接表达了设计者和参与者的思想和艺术水平。
自陈鸿寿开创壶铭新风之后,又有江听香、高爽泉、郭频迦、查梅史、朱石楳、瞿应绍、邓奎、胡公寿、梅调鼎、徐三庚等一批书画家积极参与,进一步发扬光大了这门造型装饰艺术。在这之后,书画家黄慎、郑板桥、吴昌硕、任伯年、于右任、黄宾虹、蔡元培、唐云、朱屺瞻、亚明、冯其庸、钱君匋、范曾、韩美林等也参与了这种形式的创作,推进了紫砂壶艺的繁荣。需要指出的是,前些年曾有人把于右任、徐悲鸿、陆俨少、范曾等名家的书画稿缩小移刻到茶壶上,再通过博物馆展览和电视宣传等手段,移花接木,盗用名头,蒙骗欺诈,以图达到暴利的目的。
清末,宜兴有名的书画金石家崔克顺、陈懋生、陈研卿、沈瑞田、卢兰芳,碑刻家韩泰等,是造壶店商聘请的兼职陶刻的宜兴文人,他们笔法老辣,技艺纯熟,讲究布局的程式化与完整性,亦极具风采,雅俗共赏,所画之壶也几倍加价。宜兴名书画家郡云如本人直接经营陶业,成为专职的陶刻人员,可能就是从他开始,紫砂行业中形成了陶刻这个专门工种,人称刻字先生,在行业中地位较高。师承徒习制也自此开始了。陈少亭、任淦庭等从卢兰芳学习,同时期的还有饶寿川、戴雪生、杜顺六等人。陶刻分工也自然形成,技艺高的刻上等品,中档者刻中档品,差的干脆刻“万货”(如贡灯壶每天可刻三五百件)。陶刻者的笔名署刻受陶商的制约,署名以商号及笔名居多,且可随时具名,也有几人署同一笔名的,所以相当一部分署款无法考证具体作者。只陶刻紫砂茶杯能按陶刻水平来认定收藏价值。
大批量的产品的装饰,使陶刻必然出现程式化,切情、切茶、切水的铭文款识相对减少,常见的格式是,壶身一面书刻词句,另一面陶刻绘画。诗词内容大多节自《茶经》或唐宋诗词,还有抄录陈曼生、朱石楳等前人铭文的。画面则大多参考木刻印本画谱,如《金石索》、《芥子园画谱》,以及松竹梅兰四君子,山水、花鸟、人物居多,很多画面上仿新罗山人笔意,仿白阳山人、仿大涤子等。
大量普通产品“万货”的镌刻,在逐步规范的画面上,产生了极富“民间”味道的装饰,刻划线的组合装饰性强,刀法简练,完全不受木刻印本 画谱的制约,率性而作,意到笔到,极具写意风格,有 如景德镇民间青花一样,亦有收藏价值。
徐秀棠陶刻作品
对一些有艺术追求的陶刻艺人来说,陶刻不仅是装饰的手段,更是陶刻艺术的表现,不是为了“装饰”而 装饰,而是为了“表现”而装饰。出于这种艺术表现的需要,他们创造了许多足以表现陶刻艺术的载体,如陶联、陶挂盘、花瓶、壁挂、画碟、微型花盆、微型小瓶、竹片、字屏等。总体上讲,陶刻应分三个层次评价:艺术层次、工艺装饰层次和一般商品性实用品装饰。 陶刻的存在又该分为:一、以自己的表现为主体存在;二、与器皿同时存在;三、只是依附于器皿而存在。
(本文节选自《紫砂入门十讲》,作者:徐秀棠,山谷,文字由福建白茶网录入,图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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