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棵树, 站成永恒, 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土里安详, 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阴凉, 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帕沙茶王树) 很喜欢三毛的《说给自己听》,稍加修改用来形容茶树,同样令人感怀动容。一直对茶树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带着崇拜和敬畏,仰望和祝福。 茶树是大自然对我们最神奇最无私的馈赠,没有了茶树,一切与茶有关的故事都将戛然而止。种茶人、采茶人、制茶人、饮茶人,我们的命运因为一棵茶树而连接在一起,我想这是这世上最奇妙的事。 冰川纪,青藏高原阻挡了致命的寒流,它的东南边缘成为古老物种的天堂,最早的茶树就生长在这片原始森林中。原产于中国西南地区的古茶树一路向东南延伸,在自然与先民的调养下,逐渐演化为易于采摘和管理的小叶种灌木。 (老班章茶王树) 今年2月份的云南版纳茶山行和4月份的“华茶青年会茶路万里行”活动,两段旅途,从西南到东南,从巍峨高原到烟雨江南。巨大的时空跨度下,大叶种茶和小叶种茶在我的生命里重逢,以偶然却仿佛注定的方式。当帕沙及老班章的古老茶树叶和太姥山的细嫩茶树叶在我的书本中一齐合上时,我相信千回百转后我们终于相遇。 我曾在帕沙的古茶园里久久地停留。古茶树下,日光清浅,鸟鸣风飒,时间恍若静止,所有脑海里纠缠盘旋许久的烦恼变得微不足道,在这古老的时间守望者前面,还有什么不能释怀?我发自内心地敬仰这些古老的茶树,它们在漫长的时光里,一直在等待和守望着我们,不悲不喜,不急不缓。 (帕沙古茶园) 高级的叶子展开的感觉像云雾出谷,反射的光线像轻风拂过的湖面,并且要像大雨刚过的良田般又湿又软。冈仓天心在《茶之书》中如是说。在太姥山的茶园里,在仿佛云中漫步般的雾中蓬莱,我看到了云雾出谷般的清新茶树叶,触摸到了大雨刚过的良田般又湿又软的“高级”的叶子。就像夏日里一抹最清新的薄荷绿,没有惊艳和刻意,却渗透出让人感动的生命的颜色。 国人对茶树的崇拜,源来已久。 布朗人的茶祖叫“帕哎冷”,每年4月16到4月17日,布朗族会举行盛大的茶祖节,到山顶用牛来祭祀茶祖。整个景迈山的布朗族人也将汇集到“帕哎冷”寺,用山泉水泡茶,洗洁神像,供奉茶祖。 在福建太姥山,作为华茶青年会的一份子,我有幸参与了“第三届祭祀茶祖仪式”。祭祀活动在遵循传统祭祀仪式的同时,也结合了道家祭神仪轨。尽管当天阴雨蒙蒙,祭祀神圣的的仪式感还是传递到了每个人心中。不同茶区有不同敬奉的茶祖,祭祀仪式也不尽相同,茶人借助祭祀茶祖这一神圣仪式,在传统与继承,发展和寻根间找到了回归点。感恩天地馈赠茶树,不忘初心,不妄当下,是所有茶人共同的愿景。
把一泡茶喝到茶味清浅,以沉静收敛的心境,不仅是对泡茶者的尊敬,也是对茶树本身的尊敬。方寸茶台间,恭敬之心尽显。 茶走过漫长的旅途,生命历经枯萎、重生、绽放,或许只是为了提醒步履匆忙的我们,在明知不完美的生命中,也可以感受到完美。哪怕,只有一杯茶的时间。 茶,一棵树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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