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央视来说,普洱茶仅仅是其小小的话题之一。而对于普洱茶界来说,无疑是一次震荡。一如亚马孙河流域那只蝴蝶煽动一下翅膀带来的效应。央视之后,站在产经前沿的《21世纪经济报道》,以及重量级的《人民日报》基于前鉴的基础上,都进行了或多或少的纠偏。但他们毕竟都是业外人士,也为了新闻点的需要,有所挂漏也不能苛责。而对于业界的人来说,不但不站出来厘清事实,反而人云亦云,睁着眼睛说瞎话,大放厥词,就令人惊诧莫名了。想不通那许多的头衔和桂冠是怎么来的,那些封号是如何出炉的。
之前,我在拙文《央视的傲慢与偏见,再说普洱茶》中,已有许多的批驳与立论。这里,我想再次以我的所见所闻,针对某些甚嚣尘上甚至挂着让外界误以为公信的头衔的大人先生们的某些观点再来一说。
市场热就一定导致过度采摘吗?过度采摘与减产有必然联系吗?减产与死循环能扯上吗?
是的,茶叶不景气的年代,不存在所谓过度采摘的问题,大多茶叶都撂荒了。而今,茶叶行情起来那么一点点,才几年啊,以古树茶而言,才三五年吧,就有人跳出来说过度采摘了。别的茶类都热了几十年十几年了,几乎一年采到头,怎么没人去说那是过度采摘呢,那还是茶园茶呢,比起云南的古树茶来,不知都多少代的子孙了,长了几百年,吸收了几百年的天地精华,三五年就把能他采死了?扯蛋去吧。再说,古树茶的的采发周期也远比小树茶或茶园茶来得慢,不施农药不打化肥,他当然长的慢。雨水好一点,芽头发的快一点,也得一到两个星期,没雨水靠天吃饭的话半个月二十来天甚至一个月发下一茬也是正常的事。这就叫过度采摘了?
其次,以季节而论,春茶正是价高的时候,茶农当然希望越多越好,采得越多,银两来的越多。但是,他们好像也不是傻瓜啊,一次性采没了,不发了,那下一拨就不吃了?尤其是今年春茶,一如既往的干旱来袭,我所看到的是,茶叶也不怎么发啊,一个星期采一次者有之,那也只是偶尔的上次采漏的一小部分,大多数都得十多二十天才能采一次。这算过度吗?春茶以后,夏茶就基本上是茶山冷落鞍马稀了,价格也跌了一大截,茶农的积极性也不是很高了。夏茶时节,雨水也相对的多了起来,茶叶发的也更快一些,发了就采,这不是基本的劳动规律吗?秋茶时候,山上人又相对多了起来,茶叶比夏茶略贵,又贵不过春茶,一样的,发了就采,茶农好像也只是顺应天时吧。冬天,好像就没人会去采了吧?都知道,要养,明年的春茶才香高味厚,茶农们也是会顺应市场需求的,也是知道二十四节气的。茶农就靠茶叶吃饭,靠天吃天,他不采茶,能采啥?
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为什么非得唯春茶是论呢。是,春茶无论于茶气茶味都足得多,品质也优于夏秋茶。但,都去追春茶,春茶有多少?夏秋茶岂不浪费了。这也是云南茶人自己,包括企业没做好普及宣传导致的恶果,好像除了春茶,夏秋普洱就都不行了。我们云南茶叶真该向其他茶类学习,人家就没一味的强调春茶,更多的是强调抢先、抢鲜。所以人家一年四季都可以抢鲜上市,而云南普洱似乎只有春茶一季。据笔者自己留存的样品来看,夏茶只要存放一年半载,等水味褪去以后,也不见得差多少,尤其是对一些喝茶不是很浓烈的茶友来说,性价比又高,茶气又相对柔和,岂不两宜?秋茶来了,虽然没有春茶那么好的行情,但相对也好多了,收的人自然也多些,品质,依然也不差。因而,以茶质而论,以个人的购买力而论,你追春茶那你得有那个消费能力,不然,退而求其次,夏秋茶也未尝不可。
再者,以前,大厂时代,国营茶厂垄断的时代,有哪个茶厂会单独拿出一个季节的茶来专门做紧压茶?都是拼配师依靠自己对茶气茶味的掌握,用各个季节的茶叶拼配的,也就是说,这是很专业的,很有技术含量的。这样拼配出来的茶,口感协调,层次感丰富。一样是好茶。所以,山头纯料固然有其妙处,但拼配茶,只要技术过硬,一样有好茶,一样是好茶。现在很多大厂也在往这方面努力,这也是一个很好的趋势,也是传统,好的传统。山头茶和拼配茶是可以并行不悖的。
好了,这个扯清楚了,我们继续扯下一个。看看过度采摘与减产需要几杆子才打得着,那个所谓的循环是怎么死的。
减产,一个重大的原因是,云南已经连续四年的干旱,当然,这是春茶那段时间的事了(从昆明变成威尼斯甚至之前一段时间,旱情已经得到了很大的缓解)。而且,减产的,主要是明前茶,一者,大旱。二者,今年直奔茶山而来的茶友史无前例的蜂拥,再加上有些茶区大资本的介入拼命的抢夺原料。于是,矛盾产生了,有限的量产与无限的需求打架了,于是价格高了,市场饥渴了。有的不动脑筋的人就反推回去了:今年普洱茶疯了,八千一斤了,减产了。而实际上,今年似乎还没去年旱得严重,头春茶其实也与去年基本持平甚至略有提高。而变的是,人来的更多了,钱来得更多了。于是乎,茶农也似乎愚蠢到家了,巴不得把整棵树叶子都撸光了来卖钱了,恨不得天天披星戴月的去巴着等着看着茶叶发芽去了。但茶叶生长总有个周期,不发你不可能揠苗助长吧。
这里,还有一个特别的视觉。茶农每家都有自己的劳作安排,各家采摘时间不一样,你家提前一个星期采,他家提前三五天采,而有的懒的等人家采完了才慢悠悠的行动。这样,采摘时间不一样,下一茬发的程度也就不一样。于是,就造成了一种错觉,怎么那茶园茶树上天天有人啊,那茶叶怎么那么采不完啊。我想,这也是被总结为过度开采的一个原因吧?
我们不否认有些名山头的茶确是采得过勤了些,但是勤,而非过度。你想啊,就像投资一样,行情好的时候谁不想乘机大赚一把啊,何况是茶农。而且,来茶山的人,更多的是散客,他们基本是来看看树拍拍照,零星收一些就闪人的,他们呆不久的,所以,得抓紧营销。就像顾客进店来了,得抓住机会一样,茶农一样。但是,也没某些人形容的那么夸张,似乎茶农恨不得干脆挂到树上去。
还有一个重要的误区是,很多茶友被牵着鼻子走了。懂点的非什么什么不喝,不懂的一定要喝啥啥啥的。好像除了那些名声在外的茶山就没了好茶一样,云南上百万亩的古茶园,那些名山头才是几分之几啊?还有多少未名的茶山,未名的古茶隐没在那重峦叠嶂的大山。何必揪着一棵树一座山不放呢?所以,反观之,这些问题也是茶友的不理智造成了。
明前茶过后,茶山上的人渐渐少了,雨水也多了。茶树又发了,产量又上来了。这产好像没减吧!!笔者从四月份开始到七月初,一直都在茶山采访,整个西双版纳,明前茶尤其是古树茶确实是被抢光了,但依然有不少的春尾茶还没卖出去。而夏茶,留存下来的更多。有些更偏僻的地方,或不善于对外交道的茶农,春茶都还有积压着的。所谓的减产,是某些人说减就减了,但好像老天爷才是万物之宰吧?
好了,得说说这个死不死的问题了。对云南茶叶发展历程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在茶叶极度贱价的年代,普洱茶是没有古树茶台地茶的阶级划分的,甚至因为产量不高,难以采摘,古树茶还一度撂荒,一度被矮化,甚至被砍来做了烧柴。古树茶卖不过台地茶的状况持续了几十年。直到最近几年,古树茶如杨家女一样,一朝选在君王侧,六宫粉黛无颜色,才焕发出了他的异彩。古树茶成了新贵,卖上了好价钱,远在深山老林里面的也被开发了出来。有的地方,因为长期的撂荒,古树茶一直成为无主物。这几年,为争夺这些古树茶,有的村寨甚至发生了械斗,差点出了人命。在得到这些茶树的时候,有的茶农甚至还专门搭个窝棚在大山里守护者,珍爱有加。而茶农在得到利益的同时,反过来反而会更加的珍惜保护古茶树,因为那是他们的衣食之源。被砍了做烧柴的事,被矮化的事不可能再发生,这不是好事吗?比起贱价的年代,这是生,还是死呢?
甚至有的茶农,还有更长远的眼光。他把那些矮化过的,或者有几十年了,比较粗大的茶树,故意不修剪了,让他自由的生长,放养。每年只采两三次三四次,这样,这些茶树就脱离了等高密植的群落,慢慢就长成了大树。茶农牺牲了短暂的利益,牺牲了短期量产的利益,过几年,却换来了大树茶的价格。笔者就在易武看到,一位茶农,早在三年前就看到了大树茶古树茶的趋势,把他的生态茶放养成了大树。在别人的生态茶只能卖一百多一公斤的时候,他的大树茶卖到了三百多。你说,这是死,还是生?还是破坏,这是保护?
再说循环。万物皆有循环,而循环是在尊重自然,顺应天时的基础上展开的。人与动物的最主要区别在于人的主观能动性,但再主观能动,也不可能违背天时吧。茶叶采了,还会再发。今年采了明年还发。发得快多采几茬,发的慢,少采几茬,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吧,茶农不可能为了今年的钱,把树都采死了吧,以后就不吃了吧。还有,于古树茶而言,在天地间立了几百年,吸收天地精华几百年,根深叶茂,这短短几年就能把他的精华采摘完了?今年采了明年就没了?今年的还有营养,明年的就没了?
我觉得恰恰是外围人们的过分干预和介入,过分的追捧名山头或茶王,太多的人纷至沓来,是造成破坏,以至致命的原因。君不见南糯山茶王,就是厌烦了太多的造访与膜拜,厌世而去了?现在的很多名山头确立的茶王,很多也是奄奄一息,枝枯叶稀,就是因为有太多的造访与光顾。而那些不是很出名的山头,古树茶园,反而生机勃勃,古树茶依然茁壮成长。那些古树茶也不存在所谓的过度采摘的问题,不存在死与不死的问题。
而那些天天在那里叫嚣这些问题的人,反而没回过头来看看,这些不都是自己造成的?因为利益,他们把这些茶山茶树或承包或签约。然后,为了更大的利益,无数倍的放大与渲染,结果,人来了,越来越多的人来了,破坏也跟着来了。这破坏,有两种破坏,一种破坏是显性的,破坏的是生态环境,破坏的是茶树的生长周期和生命规律。另一种破坏则是隐性的,是破坏了他们的食物链,抢走了他们的客源,稀释了他们的利益,知道了他们的底细。所以,他们跳出来了,打着一幅保护、公益的嘴脸,企图通过媒体或政府,夺回自己的利益。
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根本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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